晋元帝质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沈青黎淡淡说道:“是臣妇把昭王打晕的。”
“袭击皇子是重罪。”晋元帝漫不经心地说着,一开口就按了个罪名。
沈青黎不慌不惧,眉眼沉静,温淡道:“昭王衣服上熏了能让人迷乱心神的媚香,臣妇虽迫不得已,但到底冒犯了,请陛下责罚。”
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,殿中静了一瞬。
晋元帝神情沉吟,看不出息怒,目光扫过众人时,落在侍从身上。
侍从本就心虚惊惶,被帝王的威仪一压,刹那肝胆俱颤,腿一软就跪了,怀里的衣裳便摔落在地。
晋元帝眼睛一眯,问沈青黎:“若按你所言,衣服上熏了香,为何他安然无虞?”
沈青黎眸光落向侍从,身上气势不怒自威:“陛
侍从太过害怕,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,双重威压之下,哪里还敢隐瞒:“奴才,奴才提前服了解药。”
这相当于是不打自招,晋元帝就是想为景昭开脱,说他被人算计,也找不到借口。
晋元帝面上闪过沉郁之色。
景昭的身边怎么尽是蠢货?
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,还得找补一二。
“昭儿已然......”晋元帝顿了顿,眸光深沉地盯着沈青黎,“那种东西对他无用,他又何必多此一举?你确定,你没判断错?”
这话就有些好笑。
宫里太监不也是不能人道,还不是要找宫女对食?
且欢好之时,手段变态又下作。
晋元帝为了给景昭遮丑,用帝王威压逼她改口,沈青黎面色不变。
她缓缓地笑,似嘲似讽:“人心不可测,但毒一目了然,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陛下若不信,可以让太医令检验。”
晋元帝目光陡然阴鸷。
若让太医令来检验,这层遮羞布就掩不住了。
若不让检验,更坐实了是媚香。
每每对上沈青黎,晋元帝都觉得骑虎难下。
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福公公躬着身,好言相劝道:“王妃有所不知,太医令身体抱恙,告假在家,世上之事,虚实难定,想来也是误会一场。”
沈青黎也没想将事情闹大,她把事情捅到晋元帝面前,不过是想借晋元帝的手惩戒景昭而已。
“公公说得是。”
晋元帝和福公公都愣了愣,没想到她竟这般好说话。
晋元帝又赏了沈青黎一堆东西,名为压惊,实则是要封口。
毕竟,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子,用媚香算计臣妻,传出去,足以让皇族颜面扫地,威严无存。
沈青黎一离开,殿中的气氛又冷沉起来,个个噤若寒蝉,连呼吸都屏住了,仿佛每吸一口气,都是冻刺肺腑的寒意。
晋元帝目光冷如利箭,从众人身上扫过时,宛若实质。
他沉沉说道:“今日之事,谁敢胡言乱语,传出去半个字,便是罔顾皇族颜面,挑拨君臣情谊,诛九族。”
众人骇得脸色惨白,纷纷跪下,直呼不敢。
晋元帝挥手屏退了所有人,独独留下了景昭的侍从。
侍从心慌得浑身发颤,冷汗一滴滴落在地面上。
晋元帝缓缓说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从实招来,若有半句谎言......”
侍从满心惊恐,跪伏在地上,跟倒豆子似的,全都招了。
“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对宴王妃何时起的心思,自从殿下受伤之后,对宴王妃越发执着,不但遣人去宴王府请宴王妃上门看诊,还去鬼市买了媚香,想要一偿所愿,只是宴王妃出门采药,不在府中,今日听闻宴王妃进宫,便想在宫门口迷乱宴王妃的心神,将她带回府中。”
斋书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