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北乾有计策,成阔也有对策。
成阔端着折扇展颜一笑:“庄商怕是不够了解我,为了鱼鱼,别说是下乡,就是下火海,本座也是愿意的。”
“好,不愧是国师。”庄北乾一副看热闹的德行。
三辆马车行走在平稳的马路上。
成阔舒然的靠在马车上,心想:还以为多艰苦的路,也不过如此。
话刚说完,马车停下。
成阔不悦的拧着眉头,捋平弄乱的鬓发:“到了?”
庄北乾道:“还未,我们得下车换车。”
“怎么?这马车过不去?”
“过不去。”
“本座的马车是高手艺匠人制作的,怎么就过……”成阔说着,下了马车,整个人呆在原地,愣住了,神色失控。
面前是泥泞的沟渠小路。
小路又窄又破,马车必是过不去的。
更要命的是他刚下地,干净的鞋子便陷进去了,垂地的袍摆沾了一圈泥。
他的脸扭曲着。
偏生小鱼鱼格外兴奋,提着裙摆在泥坑里踩来踩去的:“国师爹爹,好好玩。”
“嗯……”成阔硬着头皮应下。
一股臭哄哄的味席卷而来,直击成阔的天灵盖。
成阔看去,一辆巨大的牛车横在他眼前。
沾着屎的牛尾巴还甩在了成阔的脸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成阔压抑住咆哮的声音,恶狠狠的瞪着似笑非笑的庄北乾。
庄北乾儒雅的眸含着笑:“国师,我和管家的老家都在乡下,近日乡里正在修路,寻常的马车进不去,只能用牛车。”
庄北乾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:“国师先请。”
成阔只看一眼便看不下去了。
牛车上就简单铺了张垫子。
牛屁股后放了个屎兜子,牛尾巴甩着嗡嗡乱飞的苍蝇。
“本座不坐。”他可是号称谪仙的国师,怎么能坐这个东西。
庄北乾点点头:“尊重国师,只是国师的脚力能走进去?就算走进去,这双鞋怕是……”
成阔想刀了他。
小鱼鱼跟小蚂蚱似的蹦跶上来:“国师爹爹不想陪鱼鱼坐牛车吗?坐牛车很好玩的。”
宝贝闺女提出的要求,成阔怎会不答应,他硬生生把苍蝇脸转成了笑脸:“好,爹爹从没坐过牛车,也很好奇。”
小鱼鱼哼着曲,成阔憋了一路的气终于到了地方。
牛车被人拦下,还没下车呢,庄北乾便听到了庄子轩威风凛凛,欺人霸市的声音:“这村是我庄家说的算,谁要进来必须留下买路钱,一个人一两银子。”
小鱼鱼觉得声音挺熟悉的。
她探出小脑袋一看,小
手扯了扯庄北乾的袖子:“庄爹爹,他在做坏事。”
“嗯,爹爹看到了。”庄北乾满身寒气,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:“是谁教你打着庄家的旗号为非作歹的?”
小鱼鱼义愤填膺的:“要钱是不对的,欺负人也是不对的。”
庄子轩看见小鱼鱼,嘴巴张的跟鸡蛋一边大:“你,你个赔钱货不是死了么。”
鱼鱼鼓着腮:“没礼貌的家伙。”
因为庄子轩这句话,又挨了一巴掌。
庄子轩斜愣着眼睛,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脚。
都是因为这赔钱货,所以大伯才不喜欢他了。
这赔钱货如果消失了该多好啊。
庄北乾没功夫搭理庄子轩,给了一句警告便去了管家家中。
管家老家门口挂着白幡,还没进家门便听到悲呛的哭泣声。
鱼鱼听到这声音不太舒服,自言自语嘀咕着:好像是在假哭哭。
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,是管家的儿媳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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