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:\"锦月,咱们到底是一家人...\"
\"断亲文书白纸黑字,二叔流放路上为了撇清关系,可是亲自按的手印。\"程锦月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刀。\"
程泽广走到柳氏身前,冲到程锦月面前:\"你算什么东西!我爹好歹是程家二爷,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指手画脚?\"他扬起手,却被程泽决一把扣住手腕。
\"在我家,动我妹妹试试。\"程泽决声音低沉,手上力道加重,程泽广疼得脸色发白。
\"够了。\"老夫人拄着拐杖从正屋走出,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\"涛然,在流放时你为了自保,连母亲都不养。如今我们给你们一个住处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\"
程涛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随即又堆起笑容:\"母亲教训的是。广儿,还不退下!\"他转向老夫人,躬身行礼。
程秀名扯了扯柳氏的袖子,小声道:\"娘,咱们不是有银子吗?何必在这受气...\"
\"闭嘴!\"程涛然厉声喝止,随即又换上笑脸看向老夫人。
程锦月冷眼旁观,注意到程涛然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,以及程秀名腕上若隐若现的金镯。这些绝不是流放犯人该有的东西。
待西厢房门关上,程锦月立刻转向祖母:\"祖母,他们来者不善。\"
老夫人叹了口气,枯瘦的手指轻抚孙女的发丝:\"锦月,你二叔此番前来,必有所图。\"
“祖母,放心我会小心的。”
午后,程锦月借口出门采药,实则绕到西厢房后窗下。窗纸破了个小洞,正好能窥见屋内情形。
程涛然正与一黑衣人低声交谈,那人背对着窗户,身形瘦削,只见他用术法在程涛然身上探查一番后。
突然间,一只粗壮有力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程涛然的脖子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那只手的主人——黑衣人,声音沙哑地怒喝道:“你竟然没有修炼,一整晚都毫无进展!究竟是何人将你体内的功法净化了?”
程涛然被掐得面色涨红,他艰难地喘着气,结结巴巴地解释道:“大,大,大人,我昨晚真的一直在认真修炼啊,可中途被程锦月那丫头给打断了。那丫头精明得很,我感觉她已经对我起疑了。”时后程涛然被掐的咳嗽起来。
黑衣人闻言,眉头一皱,冷哼一声道:“又是她!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麻烦。不过,切不可打草惊蛇,以免坏了主子的计划。今夜子时,你给我加紧修炼,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!”
程锦月心头一跳,正欲再听,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。她迅速闪到树后,看见程秀名鬼鬼祟祟地往后山方向走去。
程锦月瞳孔微缩。她权衡片刻,决定跟上程秀名。
穿过一片枯树林,地势渐低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。程秀名停在一处凹陷的岩壁前,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,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岩缝中。
地面突然震动起来,岩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池。程秀名面露喜色,正要俯身查看,程锦月一个箭步上前,扣住她的手腕。
\"你在做什么?\"程锦月厉声质问。
程秀名吓得尖叫一声,瓷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残留的液体接触到血水,发出\"滋滋\"的声响,腾起刺鼻的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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